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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2020年6月20日于LOFTER(现被屏蔽)






*前文见归档

*未来捏造,双向暗(ming)恋

*有中之人neta(考哥.jpg)

以上OK请继续!

ナギく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第一年的时候,是和泉三月提了一嘴,六弥凪才终于下定决心邀请棗巳波,在樱春树忌日一同前往诺斯美亚扫墓。他也不记得当时在犹豫什么了,大概是因为那时他们并不熟。尽管回国不多久,他就曾给对方发过“于冬日绽放的,美丽的日本樱花。”这样的消息,但那更多是出于善意、安慰同样痛失友人的棗巳波,得到的回复也只是简单的感谢和称赞,那之后就没再聊过了。线下的共演倒是有过几次,可他们还是更多和自己的团员交流。至于在葬礼时,说好的互相交流有关樱春树的回忆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算了吧”而束之高阁了。

“不问问棗くん吗?他应该也想去吧!”和泉三月听闻扫墓一事,如是建议道。

拿着啤酒半躺在沙发上的二阶堂大和立刻接道:“你们关系还不错吧?不是还发过消息?哥哥我都记得哦!”

“OH,ヤマト,你还在嫉妒吗?”

“都说了我没有嫉妒!”

一通闹腾完了,六弥凪便从善如流,给棗巳波发去了邀请的消息,对方不多久便回复了:“已经问过事务所了,那几天刚好有空。谢谢六弥さん邀请。”

这时的棗巳波一反最初恶语相向的态度,也没有后来熟络之后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嘲讽。无论是在LINE上联系,还是在机场见面、等待登机时,敬语不离嘴,像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和刚认识时候的和泉一织差不多,字里行间写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区别在于,和泉一织虽然更不爱笑,但偶尔冒头的犯傻模样非常讨喜;棗巳波则更加无懈可击,嘴角勾起的是从小历练而来最得体的弧度。大约是他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久,六弥凪心想,也许多接触了,他也会暴露性格中更可爱的一面来。

事实也没令他失望,只是耗费的时间比预料的长。一次私下同行的扫墓没能一下子拉近二人的距离,棗巳波生性冷淡,六弥凪不得不收敛了多余的热情,随着对方的步调来调整,维持在一个主动但不越界的态度。他们分享了一些关于逝者的回忆,不自觉地炫耀着、嫉妒着,赶在两败俱伤前宣布休战,而后相视一笑,约定回东京再战。

 

这次的约定没有作废,最开始是刚好有共事机会便约了下班一起吃拉面,两个有心交流的人话题不总是围绕死者,工作上的琐事、喜欢的电影和书籍、团员们的趣事都会涉及,可死者又是他们之间永恒的话题。

关于樱春树,他们的立场不尽相同,就像六弥凪起初无法理解樱春树为何执意离开他身边,他也始终不明白棗巳波的选择。他们好几次险些为此吵起来,日渐褪去礼貌表象的棗巳波,说的话一次比一次难听,最常用的句式是“像你这样高贵正直又善良的王子,永远也不会懂。”六弥凪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懂,并且可能永远不懂。事实上,他大可以不用去管、不用去问,或者干脆不见面,但他不是会放着朋友痛苦而视而不见的人——是的,整个过程里最不可思议的事实是六弥凪已经把棗巳波当作朋友了,即便他尚未体味到他的可爱之处,即便他们的处事方式不一样。他们喜欢同一个导演的不同作品;喜欢风格类似的音乐,但出自两个竞争组合;喜欢诺斯美亚的极光,是弧形还是帘幕状,好像差别也没那么大。棗巳波把他当朋友了吗?他没问过,他不知道,但他有自信是的,虽然可能仍处于进行时,可能还有尚未磨灭的执念隔阂,但既然会答应邀约甚至时不时主动提出想吃某家拉面店,就证明他们想友好相处的目标是一致的。那既然如此,他就想尽可能地理解这位麻烦而别扭的(准)朋友。

大概经过三四次“和你讲不通”的结尾后,六弥凪发现棗巳波会刻意将话题往这个方向引。手上拿的虽不是酒杯,却比喝闷酒的人笑得还苦还意味深长,看着不像渴求他的感同身受,倒像是在自虐,或者是顾影自怜。六弥凪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和棗巳波交流的无奈,这种无奈往后伴了他许多年。他打断了那人的自说自话:

“棗氏,我放弃了,很抱歉,我大概真的永远无法理解你的苦衷。”

棗巳波微微瞪大了眼睛:“哦是吗?六弥さん也不必道歉...”

六弥凪继续打断:“棗氏,你还记得我最初给你发的消息吗?”

棗巳波愣了一下:“我记得。‘于冬日绽放的,美丽的日本樱花。’怎么了?”

“ハルキ已经去世快两年了。”

“我知道。”棗巳波蹙眉,显而易见的排斥。

“不,你不知道。棗氏,你放下了吗?”

“...我没有。”他挣扎着承认,“难道你已经不在意了吗?”

“不,我也没有,但是我没有那么痛苦。”

“你是想劝我尽快放下过去吗?”

“我知道这很难,棗氏。我无法将你我各自与ハルキ之间的关系、还有感情分量进行比较,我们应对悲伤时候的处理方式也不一样。”

“......”

“我想,ハルキ肯定也不希望你对他的感情被用来伤害你自己。”

棗巳波故作不屑,笑道:“那也肯定没有他本人伤害我多。”

“真的吗?棗氏,和他带给你的帮助比起来呢?”

“我...”

“真的很抱歉,我不仅无法理解你,还总是提起这些试图理解你。这个过程是对你的二次伤害。”

“不,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所以我选择放弃了,棗氏,不是认输,而是我希望你善待自己。”

“对不起,让你困扰了。”棗巳波泄了气,“我早该想明白,不停地纠结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现在也有了可以依靠的同伴...”

“ZOOL的成员们吗?”

“是的,虽然他们看上去不那么可靠,还会掉链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上去很自豪。

“OH,IDOLiSH7也是一样哦。”

“看得出来。”赶在六弥凪不满之前,棗巳波赶紧道,“和团员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我很少会考虑这些,但是写歌的时候、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桜さん。”

六弥凪严肃地点点头:“嗯,这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你也会令我想念他。”

“我...真的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对桜さん,对你也是。”

“你已经道过谦了,棗氏,无论是我,还是ハルキ,都选择了原谅。”

“谢谢你...”

“好了,棗氏。”六弥凪强硬地下结语,他直觉不擅长应付棗巳波的眼泪,必须在眼泪落下之前把话题结束,“我不会再提相关的话题了,希望你也努力不要再去想,但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请说出来。”

“...额,比如见到你的时候。”

“你认真的吗?”

“呵呵,其实不是。”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多见见可以脱敏的吧?”

“...我很怀疑?”

“还有,冬天已经过去了,又是一年樱花季了哦!”

“是的呢,天气也转热了。”

“一起去赏樱吧!”

“...这也是脱敏治疗的内容吗?”

“嗯...是的!”

“很有意思呢,”棗巳波眨了眨眼睛,在他眼眶转了许久的泪水唰地落下,被他飞快地抹去,当作无事发生,“那我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吧。”

 

从那以后,赏樱也成了他们每年例行的活动。

再后来,几乎吃遍东京大大小小的拉面店之后,他们开始约酒。棗巳波提出来的,说是因为酒量不怎么样被团员笑了,所以想锻炼一下,这话六弥凪信了一半。当时外界有不少关于月云公司的传闻,月云了的离开究竟影响多大,六弥凪本不清楚,几杯酒下来大致听明白了:由那人一手捧红的ZOOL及其的商业价值,成了公司内部派系斗争时人人觊觎的香饽饽,一度有解散危机传闻流出。棗巳波只挑些能透露的边角料,仿佛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抖出来,六弥凪看得出来他在嫌麻烦,便学着他的模样轻巧地回应着,不该问的绝不多嘴,好让彼此都轻松些。

因着两方组合不存在共演NG之类的问题,他们私下接触多了,出现在彼此的SNS账号上就成了常事,一些可以在地上波放送的内容也变成了被翻来覆去提及的老梗,两方团员亦会时不时打趣八卦一波。棗巳波更是多次公开表示自己是六弥凪的颜粉,上IDOLiSH7的冠名综艺果不其然被和泉三月提及,他就大方承认。六弥凪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从没在私底下听说过,总之先顺其本能自恋一番再说,节目效果特别足。

IDOLiSH7的六弥凪和ZOOL的棗巳波关系不错,不多久便成了业界共识,且二人均与诺斯美亚颇有渊源,于是有电视台看中了这点找上门来,表示想做每月一集SP形式的诺斯美亚旅行节目。六弥凪没有拒绝的理由,随着IDOLiSH7人气高涨,他很难抽出时间回祖国放个假,忙着处理政务的哥哥还曾给他打跨国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绕着圈子暗示他想亲爱的弟弟了,而旅行节目是个不错的机会。刚从小鸟游纺那得知该企划,他便联系了棗巳波,表明态度,棗巳波也没令他失望,节目很快就敲定、开始录制。

因此,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一同前往诺斯美亚,一去至少一周,期间还会为了生放送之类的节目往返日本,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别说难得放松了,根本是连轴转,和理想的假期完全相悖,但六弥凪还算享受。和棗巳波一起游览自己的母国于他而言是一段很新奇的经历,大约于棗巳波也是如此。他们看了极光,在棗巳波小时候拍戏的地方;他们参观了棗巳波曾经就读的大学,混进元导师的课堂里,听着听着打起瞌睡;甚至在征得赛特殿下的同意后,进皇宫参观了一圈,“感人的”兄弟团圆被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来。

如六弥凪所料,节目的收视率不错。这是他首次独自在综艺节目挑大梁,事前向和泉三月取了不少经,然而到正式开拍时依旧紧张了一番。他对祖国的魅力有绝对信心,但综艺的氛围该如何营造,他并不熟练,况且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节目。几次讨论下来发现,棗巳波在工作时远比他想得还要严谨,反令他纠结怎么互动才好。对此,棗巳波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就行了。”他起初仍踟蹰不安,结果一天拍摄下来他便打消了那些不必要的担心。他们二人本身的气质、以及诺斯美亚的天然氛围决定了若离若即的浪漫是基调,且棗巳波极其擅长察言观色,每当他一本正经或放飞自我的时候都能见缝插针献上毒舌吐槽,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和他们平常聊天一般顺其自然。

 

他们一起去过海边两次,第一次便是在拍摄旅行节目期间。

大冬天,六弥凪可以对天发誓他对母国的爱毋容置疑,但他仍然要说诺斯美亚冬天的海真的没什么好看的,这是节目组的锅。零下的温度,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鹅毛大雪,积雪遮盖了礁石,临近岸边的海水都是浮冰。光是在正常陆地上行走就很容易摔倒了,更不必说潮湿光滑的石头上,于是他们接二连三地滑倒,站起过程中重心不稳数次,试图靠对方稳住却不想两人又一起摔下去。身上是颜色鲜艳的防风衣,脑袋上戴着厚厚的雪帽,也懒得管身后的摄像机是否在运作,就那么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张开嘴就能尝到雪的味道。

六弥凪侧过头,透过帽子边缘的绒毛看向棗巳波,对方悠悠道:“如果以后死了就把骨灰撒在这片海里。”

“OH,为什么?不是日本的海,而是诺斯美亚的海吗?”

“是的,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感觉适合。”

“不错的想法。”

彼此已是遇上无法和团员共享的糟心事时喝酒的选择了,所以六弥凪多多少少能够理解,心思细腻的作曲家有多容易触景生情。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盛放的日本樱,喟叹道:“那我就葬去日本的海里好了。”

“王子不应该葬在专门的地方吗?”

“NO,我只要立了遗书,必须遵从。”

“很霸道呢。”

是没有意义的嘲讽,六弥凪哈哈笑了两声:“是的,我也可以禁止你把骨灰撒在这片海里。”

“哼。”意料之外地吃瘪了。六弥凪心情极好,在对付棗巳波的毒舌上,他终于有些摸着门道了,并逐渐尝到甜头。像樱春树那般能说会道的家伙,铁定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份乐趣,才会和他成为朋友的吧。

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工作人员适时地催促他们站起来继续收录,这段牵涉死亡的对话便不了了之,当然也被后期剪得干干净净,只有无边际的海与无休止的雪记录了一切。

 

第二次是隔了一年之后的初夏时节。旅行节目爆火,为了票房,本就敲定棗巳波主演的电影额外邀请六弥凪特别出演。这部电影后来助棗巳波赢得影帝称号。为了宣传该片,二人又捆绑销售了大半年,其中一次杂志拍摄去了镰仓的海边。

正值梅雨季,拍摄开始时天上太阳露了半边脸,雨淅淅沥沥地下。两人穿着不同版型的白衬衫和水洗的牛仔裤,因为雨水而格外贴身,袖管和裤脚都被卷起,在沙滩上装模作样地玩水。

回想起来,那天的采访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何时相识、为何相熟,对彼此的评价,短时间内回答了太多次,大概粉丝都能将答案倒背如流。拍摄除了太阳雨也没什么特别的,何况雨下了不多时便停了。一起拍摄的对象更没什么特别的,棗巳波和他一样有些嫌弃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但同样没有任何怨言,无论是看向镜头或是睐向他时的微笑都是熟悉的柔和与清爽,手指自然地撩过鬓边被海风吹起的头发,一颦一笑始终如常。所以,也许,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可能是六弥凪他自己。

湿透的衣服拿毛巾象征性地擦了一遍也没什么用处,在愈发灼热的太阳光照射下随之变干,过程中冷得发颤,让人担心绝对会感冒的程度。摄影师最后提出拍两张背影,他们便安静地面向大海站定,中间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好在画幅的两侧。

海水冲刷过沙滩,连带浸没他们的双脚。六弥凪的余光瞥见棗巳波,因为海水的缘故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自言自语般小声说道:“好冷。”他忍不住侧过身去,对眼前一幕心醉神迷,愉快地笑起来。

这一瞬间便永远定格在杂志的角落里。

 

那段时间,比起找个私密的小酒吧单独“幽会”,他们更多跟着剧组在居酒屋喝到三更半夜。这种酒会很容易就喝醉,人员繁多,时不时还有好事者问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的问题。六弥凪在日本生活了这么多年,虽不讨厌热闹的氛围,但应付起来仍有些吃力。所幸他酒量比棗巳波好不少,醉了也不会有奇怪的举动,至少形象是维持住了。而棗巳波的状态总是岌岌可危:单纯睡觉还算好,肉眼可见的变粘人才是最棘手的,六弥凪第一回见他挂在人身上时受了不小的惊吓。

一般情况下,醉得脑中只剩一根弦的棗巳波,会被托付给尚且清醒的六弥凪。几次下来,他瞧出了一点规律:若是有其他共演和他们同车回下榻的酒店,棗巳波会更乖一些,上车之后脑袋晃个两下,就“嘭”地精准倒向他的肩膀,陷入不省人事级别的昏睡,坐在副驾驶的第三者听见声响就回过头来,或惊奇或嘲笑似地吐槽,六弥凪只得无可奈何地耸肩摊手;可若是在东京,只有他们二人的回程,棗巳波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譬如他赢得影帝那回,大约是情绪太过高涨,喝得比往常更多。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旁人都走光了,他便在店门口一手搭着六弥凪的肩膀,把所有吃下喝下的都吐了个光。当时六弥凪正在联系他相熟的友人来接他们,棗巳波手搭上来的时候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条件反射地回头顺便伸手揽过他的腰,于是上衣和裤子全部遭殃。这还没完,棗巳波吐过之后似乎清醒了一些,先是内疚地同他连连道歉,仿佛啄木鸟一般反复弓身,在他说了十几遍“没关系,你别说话了。”之后,徹来了,棗巳波总算停下了滑稽的动作。六弥凪以为这下该乖了,结果坐上车后,棗巳波嘴巴仍不停歇,说的却是些不着边际的话。

“六弥さ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啊?”

“不过讨厌也没办法了。”

“突然之间说什么啊你...”

棗巳波这次直接“嘭”地躺到他腿上:“因为我也很讨厌...”

“ミナミ!我身上脏的!”六弥凪把他脑袋扶起来 ,往靠背安好。他没太听清跟在“讨厌”后面代词是“你”还是“我”。

棗巳波大概是嫌坐着不舒服,只一会儿又躺了过来。不爽地叫了两声被无视,六弥凪没辙,想那就算了,随他去吧。

两厢安静了一会儿,六弥凪有些在意地接了话题:“我没有讨厌你。”

“哦,是吗?”棗巳波努力睁开眼睛,仰视着他,忽地伸手够到他的脸,狠狠拧了一下。

“疼疼疼...!”六弥凪猛地拉开他的手,脸红了半边。

“五年前呢?”

“什么五年前...”六弥凪委屈巴巴地揉着脸,垂下脑袋和棗巳波对视,那双眼睛清亮得令他怀疑是不是装醉,“......”

“嗯?”棗巳波微微抬起下颌,示意他在等一个回答。

“五年前...”六弥凪捂着脸,脱力地靠向椅背,被酒精麻醉的大脑艰难转动,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五年前他们在做什么,那些面对杂志记者时挂在嘴边的回答在舌尖打了个转——都是经过修饰的套话罢了。“好像...是的吧。”

“看吧?”得到理想答案的棗巳波像个孩子似地笑得咋咋呼呼。

六弥凪没有理会,思绪沉浸在五年前的残影,樱春树尚未离世的时候。他缓缓补充道:“你可能是第一个让我以个人名义讨厌的人。”

“个人名义?”

“小时候会被哥哥推出去处理政务,我以前应该和你提过,那时候会因为诺斯美亚和皇室的利益讨厌一些人。但你不一样,你是因为ハルキ而对我充满恶意。”

棗巳波静静听着。

“我觉得你很过分,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行动,反过来责骂我。我特别生气,气你无动于衷,更气自己害了ハルキ。”

“直到ハルキ呼吸停止,我哭了很久才缓过来,而你还在抽泣,我就知道你心中的痛苦绝不比我少。所以我一直很受不了你的哭声,会让我控制不住想起那时候的场景,跟着流泪。”

“你在葬礼向我道歉之前,我就已经不讨厌你了。说起来,葬礼上的钢琴曲算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虽然不想承认但你钢琴确实弹得比我好,不愧是科班出身啊哈哈哈。怎么没有节目找我们一起弹琴啊?”

六弥凪自顾自说完一大通,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名的情愫交织其中。迟迟没等着回应,低头一看,棗巳波不知何时睡着了,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不可能再讨厌你了。”

TBC

其他:

我真就不会写他俩!!!!!

如果有时间有精力有能力的话,这部分真的很想开连载细写(不负责任画个饼

(下)可能要等到七月中旬放假之后才能更。

感谢阅读!

@森川さと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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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2020年6月8日首发于LOFTER(现被屏蔽)






*ナギミナ=六弥凪x棗巳波

*未来捏造,双向暗(ming)恋,蛇→→(←)6

*有中之人neta(考哥.jpg)

以上OK请继续!

みなみく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落雪无声,他们都没有撑伞,以微妙的距离一前一后站在墓碑前,不发一言。但谁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回忆,关于逝者的,和关于对方的。从十年前或者更早的岁月开始,数不清的画面在脑海中依次过场,偶尔有那么一幕引起万千感慨,那便细细捋一遍。也会有想哭的时候,也会有想笑的时候,但他们都很好地控制住了,作为成熟的偶像,情绪管理是熟练的基本功。

就这么在雪中静立了许久,站在后方的六弥凪动了起来,他向前踏出两步,温柔地抹开墓碑上的积雪,十分绅士地俯身落下一吻。棗巳波微笑,在对方退开后,恶作剧似地效仿,亲吻在同一个位置。六弥凪愣了一下,转而对着那张笑眯眯的面孔回以无奈的笑容:“走吧。”

 

年末时候最忙,光是通告就要赶无数个,还有许多推不掉的酒会,饶是童星出道、现已三十而立的棗巳波也熬不太住。一个多月前的诺斯美亚之行宛如一场梦,他总是在忙得或喝得晕头转向的间隙想起那时的情形:比日本更加寒冷的空气,若是不戴口罩呼吸会刺得鼻腔有些疼;雪下个不停,像是在北海道,很容易就摔倒;街边咖啡厅的招牌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可他仍认得出那是他最常去的一家;六弥凪走在他的身边,操着母语同他有一搭没一搭交流。从十年前开始,差不多的梦他每年都必须做一次,但其中又有太多细微的变化,一年两年很难察觉,可时间跨度一旦到了十年,堆积起来便成了物是人非——当然,是正面意义的,毕竟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十年前的他们能如此谈笑风生。

棗巳波强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摆手拒绝了又一次添酒,昏昏沉沉地下决心,元旦假期得去诺斯美亚度个假。他站起身,带着手机跌跌撞撞地走出居酒屋,短短路程与不同人说了四五遍“我出去透透风”,门一开一合他的笑容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外面确实很透风,他被吹得清醒了些,与此同时头疼也加重了些。要不是已经深夜两点,要不是今天导演找的居酒屋位置隐蔽,像他这般不作变装傻愣愣站在路边定会引来路人或狗仔指点偷拍。他很想抽根烟,但他答应了某个人要戒便没再随身带过,此时此刻说不清是嘴巴还是脑袋抑或身体更寂寞些。

他想他了。

棗巳波打开手机翻最近通话,翻了十几条都不是他想要拨打的那个号码,只得打开通讯录,一路划到“六弥さん”,拨了出去。

“...喂?”

他甚至能想象对方睡眼惺忪的模样,笑容的开关又打开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留面子:“六弥さん,早上好,你现在在日本,可别用诺斯美亚语和我打电话。”

“早上好?”对面切换回带口音的日语,一阵窸窸窣窣后,“明明是半夜啊,ミナミ你又在耍我玩了。”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我可不准备道歉。”一副任你好看的态度。

“就是你这点,都三十岁了,怎么半点不见好转。”

“不要说得像是我得了什么毛病,六弥さん。倒是你,都三十了,怎么说话还带口音。”

“我当然可以说好,”这句是非常标准的日语,下一句又变了回去,“但这是我的特色。”

“一本正经说什么呢。”棗巳波嗤笑。

“你很高兴?”

“还行吧。”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也没有。”

“难得听你笑得这么可爱。”

“可爱?六弥さん你确定这个词是形容我的吗?”

“当然一般情况是不会用在你身上的,”六弥凪顿了两秒,“你的话,一般会被说漂亮吧?”

“确实会有呢,这也是你对我的评价吗?”

“一部分吧。”

“那真是谢谢了。”

“回礼呢?”

“谢谢还不够吗?”

“当然要回夸我帅啊!”

“三十岁的男人还这么自恋,这也是特色吗?”

“不是,是我自知之明。”

棗巳波懒得应和,另起话题道:“你怎么没有酒会吗?”

“难得一天没有,就当休肝日了。”

“真健康啊,睡得也很早呢。”

“为了世界和平我必须健康得活着。”

“那算什么啊哈哈哈,你这才不叫自知之明,叫自作多情。”

“你果然心情不错。”

“还行吧。”

“我太困了,想继续睡觉。”

“不行。”

“为什么?”

“六弥さん,来接我。”

“你太过分了ミナミ...你在哪?”

棗巳波报了地址,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好远啊...你可以自己打车我给你报销吗?”

“啊啦,六弥さん果然有钱呢。”

“我这么困开车会出事的。”

“......”

“而且我早上还有工作。”

“那好吧。”

“早点回去吧,到家告诉我多少钱...”忽然,六弥凪说不下去了,他听见了非常克制的呜咽声,“ミナミ,你在哭?”

“没有哦。”棗巳波装得像模像样,对堂堂影帝来说哭戏不过信手拈来,他边说边吸着鼻子。

“...你别哭啊。”

六弥凪的语气温柔极了,是他一贯的风格,正统的绅士,不管对象是男是女,温柔是他待人接物时起码的尊重。而棗巳波就是要利用这份温柔,于是他言简意赅重复道:“来接我。”

“好吧,那我打车过去,你在门口等我。”

“等等,别挂电话。”

“ミナミ,你喝醉了吗?”

“没有。”

“你真的很喜欢我呢。”

棗巳波矢口否认:“没有,不是,我是喝多了。”

“我过去大概要二十分钟,要一直打着电话吗?”

“...嗯。”

“棗氏也很有钱呢。”

“六弥さん,你竟然学会嘲讽我了。”

“近朱者赤嘛。”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打二十分钟电话确实长了点,又不是热恋中的女子高中生,就算六弥凪出于好意不会拒绝,但棗巳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兴许今晚他是真的醉了,或者被冷风吹坏了脑子,或者只是因为没有尼古丁麻痹他的身心。

“...那六弥さん,你挂吧。我在门...”

“啪嗒!”

棗巳波把手机从耳边拿到面前,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电话被挂断,忙音响了几声通话界面就自动关闭了,重新回到通讯录页面。他的目光在“六弥さん”几个字上打了个转,最后摁了锁屏键。

他忽然真的有点想哭,但绝不是因为被光速挂了电话。

棗巳波胡乱抹了把脸,转身走进居酒屋,把所有深夜醉酒者特产的情绪关在了门外,重新挂上酒会专用营业笑容。

 

其实棗巳波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就见过六弥凪了,但他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

诺斯美亚的机场不大,可人流量却不小,来自全世界的游人在这个美丽的北国不期而遇。棗巳波拖着一大箱行李,手上紧握护照,即将离开这里,离开他刚刚习惯的生活,还有一些让他敞开心扉又伤透他心的人和回忆。

樱春树没有来送行,这是理所当然的,出于礼貌告知对方班次,棗巳波无法保证自己心中没有半点期待,所幸期待值降到了最低点,也就不会太失望。

办理好行李托运,只留下装着必需品的双肩包,帽子、眼镜和口罩是远离演艺圈也没能舍弃的必备品,身上穿着在北国略显单薄的衬衫和针织外套,他看上去就是个实打实的大学生,平平无奇混迹于人群。与其期待那个不可能出现的薄情男人,棗巳波更乐意期待回国之后正值盛开的樱花,待睡过时差,他一定会去目黑好好欣赏一番,最好能顺道给他带来写歌的灵感。

不过樱花这种浪漫的意象,大概不适合他想写的风格。

棗巳波胡思乱想着,在登机的队伍里前行。他就是在这时候,看见了VIP通道的青年——尽管论年龄是同他一般大的少年,可对方更成熟正式的穿着迷惑了他。哪怕同样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三件套(不同的是对方是礼帽,他是棒球帽;对方是半框方眼镜、他是全框圆眼镜;对方是白色口罩,他是黑色),哪怕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被多重阻挡看不真切,只一秒棗巳波便确信对方是个帅哥。心底一阵燥热,比起好看,他更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可他并不知道这个情绪缘何而来。

“不好意思。”

身后的胖妇人轻轻拍了拍棗巳波,提醒轮到他检票了,他小声道歉,赶忙将机票递向工作人员,而后走进长长的登机桥,再没想起过前一刻的男人。

 

惊鸿一瞥说的大约就是这种感觉,棗巳波迷迷糊糊地下定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段不起眼的经历会忽然出现在梦里,大概是他真的很想念六弥凪,可他们分明刚打过电话,并且即将见面。

棗巳波并不讨厌喝醉后的半梦半醒,他在清醒和昏睡的边缘徘徊着,身体好像轻飘飘地在空中上升,又好像笨重地在水中下沉。

他很轻易就能回想起与六弥凪相处时的绝大多数记忆碎片。譬如二阶堂大和介绍他曾去诺斯美亚留学时,六弥凪展露的欣喜,好像他乡遇故知,可他却回以最高级的讽刺;借着诺斯美亚这一共通点,被安排一起接受杂志访谈,直到自己口出恶言之前,六弥凪都友好地配合要求,与他背靠背合影;再见面就被“绑架”到了小弄堂,他便有幸近距离见识了诺斯美亚第二王子真正愤怒的模样。

要问后不后悔,棗巳波没法给出明确答案,他只能说他肯定后悔没有保持和樱さん的联系。他是胆小鬼,以为单方面断绝关系就可以不在意男人的死活,以为把责任全部推给王子就可以忽视男人其实更重视另一个人的事实。直到在诺斯美亚的暴风雪中,被“加害者”的六弥凪责难,他才彻底醒悟。

“事到如今再紧张,早就知道暗号却不说、对春树见死不救的人,分明是你!”

是啊,分明是我。

暴风雪被按了暂停键,棗巳波除了听见六弥凪愤怒的话语,再听不见其他。他终于意识到,他做了错事,他伤害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逞强回嘴:“...不要假装成被害者,你才是元凶!”

那一瞬的六弥凪露出了极其痛苦与厌恶的表情,还有无意暴露的轻蔑,大概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看见他。

如果,如果他没有那么重视樱春树,那他也许可以在樱春树身边多陪他一会儿;如果他没有为了逃避内心而带着恶意接近六弥凪,如果他打从一开始就告知对方Sakura Message的暗号,那他也许可以在六弥凪心中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也许从一开始就能因为樱春树成为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可惜如果只能是悖论。爱加重了扭曲,扭曲令他与ZOOL一拍即合,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他大声说他不后悔。更何况,要不是有过节,他大概永远、永远都不会真正懂得六弥凪的好,那人的温柔和善良都令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棗さん、棗さん!六弥さん来接你了!”

棗巳波茫然地睁开眼,茫然地被人扶着从榻榻米爬起、而后被一路撑着走出居酒屋。好像有人在说“你们关系真好啊!”,他就像个孩子般、开心地笑起来。

六弥凪正在给他戴帽子,然后是围巾,一圈、两圈、三圈,三圈有些不够,六弥凪调整了一下,戴着手套的手指触碰到他脖颈的皮肤,有点冷。他迷迷瞪瞪地望着对方——帽子、眼镜和口罩,脖子上再多一条和他同款不同色的围巾,是上个月底一起在诺斯美亚买的。还是那双好看到能让人立刻确信是帅哥的眼睛,以及和梦里相似又不同的燥热。

“六弥さん,我的口罩和眼镜呢?”

“放在包里了,你要戴吗?”

“要。”

六弥凪便把刚放好的东西重新拿出来,见棗巳波没有伸手接的意思,只得叹口气,一一替他戴好。

棗巳波很满意,但还是揪住对方小小的叹息声:“六弥さん,你刚刚叹气了吧?”

“...是的,抱歉。”

“你不是总在我写歌的时候说,叹气会让幸福溜走,所以不许我叹气吗?”

“所以说了,抱歉啦!”

“......”

“别瞪我了,快走吧。”

“六弥さん,我走不动了,背我。”

六弥凪感到好笑似的,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棗巳波禁不住羞耻,故作不爽的模样,凶道:“你笑什么?!”

“就算不说你走不动了,我也会同意的。”六弥凪在他面前蹲下,向后伸出双手,“来吧。”

棗巳波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直觉那是一句不容错过的话语,必须牢牢记住才行,可他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只是机械地趴到了对方还算宽阔的后背,轻轻地把双臂从对方肩膀搭到胸前,轻轻地把脑袋搁在对方后颈。六弥凪的双手托着他的大腿下部,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还有,ミナミ,撒娇的时候喊名字也可以的。”六弥凪边走边说着,比起空气传播,棗巳波着迷于来自青年身体的共鸣,他的耳朵紧贴着后颈,连心跳声也听得一清二楚,有些快,但又好像和他自己的差不多,他很快便分不清一声声“噗通”到底是属于谁的。

“六弥さん,那是命令。”

“是吗?在我听来和撒娇差不多呢。”

“不是的。”

“......”

“下雪了。”

“是你的错觉吧,”六弥凪偏过头来,尽管他并不能看见背上男人的脸,“你喝太多了。”

“我想去诺斯美亚。”

“现在吗?”

“当然是元旦放假的时候。”

“不错呢。我也挺想回去和哥哥一起过年的。”

“我可没有在邀请你啊?”

“是吗?可我也没有说要和你一起玩哦?”

“...六弥さん,你是故意的吗?”

“如果你也是的话。”六弥凪说着又“ふふ”地笑起来。

“真过分呢。”

“NO,ミナミ,是你还是没有学会坦诚。”

“但我会命令你。”

“你只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拒绝。”六弥凪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对ハルキ也会这样吗?”

“不,我会威胁他。”

“比如?用眼泪?”

“......”

“就像喊我来接你的时候一样?”

“六弥さん,你要教训我吗?”

“不是的,ミナミ。你醉了,你没有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

“那说明你也不坦诚。”

“不,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

“我不可能听不明白。”

“ミナミ,你可以直接说的,需要我来接你也好、像这样背你也好,或是元旦一起去诺斯美亚也好,我会答应的。”

“但你一开始明明拒绝了我,还让我打车回去找你报销,你就这么想当我上司吗?”

“那是因为我真的太困了,ミナミ,”六弥凪无可奈何,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抱歉,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哭,你再要求一次,我就会同意的。”

“我不相信你。”

“OH,为什么?”

“你平时对约会过的女孩子也会说那样的话吧?”

“我一般会亲自送美丽的小姐们回家。”

“那你凭什么要求我再说第二次?”

“因为我们的交流是双向的,ミナミ,你和她们不一样。”

“......”

“真正有把握的事情,你会用命令;没什么把握的时候,你选择威胁。”

“你好像很懂我。”

“我们相处十年了,ミナミ。”

“有够自以为是啊。”

“你也一样哦,你在闹别扭吧?”

“...你要背我到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走到路口就放你下来。”

从居酒屋到马路口的路不算太长,正常来说走个三分钟左右就到了。棗巳波嫌弃道:“六弥さん,你走得太慢了,你是不是缺乏锻炼。”

六弥凪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加快步伐,仍旧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在享受一件独属的喜事。

没有得到回应的棗巳波吃瘪,下意识地蹬腿。六弥凪便制止他:“别闹别扭了,ミナミ,你怎么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我...”

“你...?”

“十年前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又是这个问题吗?”

“我以前问过吗?”

“问过,好多次了,每回喝醉了都会问一遍。”

“那你的回答呢?”

“在几年前你第一次问的时候,我回答过。但现在我不会再回答了。”

“为什么?”

“因为你会忘掉,你都不记得这个问题自己问过多少次。”

棗巳波无言以对。

“同样的问题请你在清醒的时候问我。这句话我也说过很多次了,ミナミ。”

 

隔天上午没有工作,棗巳波一觉睡到饭点,醒来看到手机上有未读LINE信息,来自“六弥さん”。

“ミナミ,元旦一起去诺斯美亚度假吗?”

和一张可可娜的表情包。

棗巳波努力想了想昨天六弥凪来接他后发生了什么,意料之中的搜寻无果。清醒的他不可能想起来醉酒时的言行,更不可能问六弥凪那个问题,于是一些存了十年逐渐发酵的感情也就不可能得到期待的回应。还好他习惯了不去期待,也还好所有感情指向的是温柔的六弥凪。

无论如何这个邀请正合他意,他抿嘴一笑,回复道:“啊啦,三十岁的六弥さん也会想哥哥吗?元旦刚好还没有预定所以可以哦。”

TBC

其他:

时间线参考wb上的整理。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定时发生贺文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这篇脑洞雏形有了大半年了,但是6蛇真的好难写啊,我抓感觉抓了好久依然不满意..........

但是自己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开头,甚至是今年写的所有文字里面最喜欢的一段,如果你也喜欢就好了。

但愿我cp可以越来越热,但愿以后的故事里他们有更多交集。

感谢阅读!

@森川さとみ许愿抽出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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