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一緒に傷だらけになってよ。 そしたら、自分が嫌いになっても、 前に進むのが怖くなっても、 震える指で、中指立ててくよ。
プロフィール
HN:
satomi
性別:
非公開
P R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过去捏造,是看了二分間奏太太的画(点我)有的脑洞



家附近的麦田是Nero最喜欢的地方,不如说他更愿意称那片开放的金黄海洋为“家”。没有屋顶也好,没有床铺也好,都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让他讨厌的“家人”。
麦田不属于任何人,又可以属于任何人,在弱肉强食的北国,只要拥有力量,便能够拥有所有。即便是人类也是一样的道理,而Nero讨厌这个道理。就因为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便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存在,而他本人就如同这片任人践踏的麦田一样,是个附属品,属于他所谓的父亲,他不过是男人炫耀子女之多时一个无足轻重的数字。
无论是自己的感受还是存在,都不重要,尽管他降临这个世界区区十一二年,但他深谙如果活着就不必在意,自我是最没有价值的。
他跑进麦田,拨开半人高的麦穗,漫无目的地走动。每走一步都伴随着麦浪碰撞摩擦发出的声响,也有风吹时叫人心情愉悦的沙沙声,还有不知从哪传来的虫鸣。他走到麦田中央,目之所及只有大片金黄,远处与天相接,天上挂着热度灼人的太阳,或是月光溶溶,或是阴雨连绵,只要瞧不见那些破旧不堪的建筑物,Nero便会自在一些。接着他会找一块心仪的土地躺下,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从早睡到晚,从晚睡到早,香甜梦境里绝无咒骂,连陌生人都会冲他露出和善的微笑。可他知道都是假的,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他?他可是生在北国的魔法使,亲生父母都不愿见他,谁会接纳他?不会有的。
他本该如此相信。


他所住的村庄时常会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法使,都不是善茬。友好一点的会同你做些表面功夫,一旦谈不拢立刻翻脸,打砸抢能干的都干一遍。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不会欢迎他们的到来,Nero是例外,他偷偷地希望作为家中强者的父亲可以死在那些更强的家伙们手里。每当这时候,他都会躲去麦田,虽然就那样一同被杀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不想,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死在麦田,而非脏乱不堪的家。
听到第一声枪响,Nero就溜出了家门。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男生看见了,大喊着把母亲吸引来,母亲懒得管,骂了些难听的话,是Nero不用听也知道的污言秽语。至于父亲,大概还在床上与谁缠绵根本听不见响动。
Nero飞快地跑进麦田,跑得气喘吁吁,背上出了层薄薄的汗,不合身的衣服变得贴身,风灌进来冻得他一哆嗦。他放缓步子,逐渐跑不动,停下来,弯下腰撑着双膝喘气。这个月第四趟了,父亲躲过了一劫又一劫,不知道今天会如何,他不太期待。他也清楚父亲不会硬抗,能送的钱财甚至子女,若能换来今后继续统治小家的生活,怎样都好。
真恶心。
Nero就地坐下,对着层层叠叠、交错复杂的麦茎发呆。明晃晃的大太阳光从他的头顶照下来,尽管如此Nero仍觉得冷。北国的冬天没有暴风雪已是奇迹,今天甚至出了太阳,反常往往意味着灾厄,那恶人魔法使来的真是时候。呼吸差不多平缓下来,Nero抱着膝盖,跟着麦浪轻轻晃动身体,情不自禁哼起小调,是曾经听路边的卖艺人唱过的曲子,不知怎地记到了现在。
“唰、唰、唰。”
有人!
在左手边!
Nero警觉极了,哼了一半的小调戛然而止,他紧张地屏住呼吸。按理来说,他是不会被发现的,也不是没有过经验,茂盛的麦子是最好的掩体,一动不动便能躲过。
但好巧不巧,今天这人似乎正笔直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脚步声愈发靠近,Nero尚在犹豫该不该逃,对方却忽然停步。
...怎么回事?
Nero不敢动,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与他的距离刚刚好可以瞧见他的脑袋,毛绒绒的一团水蓝在麦穗中忽闪,殊不知对方也在紧张。
秉承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来人念出咒语:“アドノポテンスム!”
Nero大惊,赶忙跟着念咒:“アドノディス・オムニス!”可惜他从没正儿八经地学过如何操纵魔力,使出的法术堪堪够他不至伤得太重。他滚出了一段距离,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睐见那不速之客好整以暇地笑着,一手撑着腰,一手扛着枪,自豪得很,而先前对方魔法所及之处麦子皆已枯萎。分明是个看上去同他一般大的小男孩,魔力却远在他之上。
他要死了吗?
Nero勉强撑起身子,盯着对方。
“真可怕啊——”男孩不笑了,不爽地拖着嗓子喊道。
什么可怕,是在说他自己的魔法吗?Nero困惑地歪歪脑袋,依旧死盯着对方。
“喂!你!不要那样瞪我了!好可怕!”
...我?
Nero彻底茫然了,我露出了很可怕的眼神吗?
“...你这家伙是不会说话吗?”男孩迈开步子,向他走来,Nero顺势后退,二人间距离怎么也不见缩短,“不对啊,你刚刚还念了咒语吧?”
“......”
“行了你别退了,我不会攻击你了!”男孩再次停步。
...谁信啊!
“真的!不骗你!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看你也没有受重伤对吧?”
...要不是我也念了咒语我可能已经死了...
“哎,虽然我不是很擅长,我也可以用魔法给你疗伤。”男孩说着摊开手掌,泛着绿光的魔法阵隐隐闪现。
原来还有这种魔法?
“我就是太无聊了!前面看到你跑进麦田所以想找你一块玩罢了!”
“找我...玩?”
“你可算开口了。”男孩迈步。
Nero僵立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太无聊想找人玩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不知道...”Nero摇了摇头,“我其实不太明白无聊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只知道父亲会在没有女人的时候嚷嚷无聊,然后对着他们发无名火。
男孩大吃一惊,夸张地问道:“真的假的?!”
“......”
“无聊就是...嗯...你真是问了个好问题呢!”
“...?”
男孩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大概就是你没事情做的时候的状态?哈哈哈哈哈!”
突然的开怀大笑,Nero有些莫名其妙,他似懂非懂地思考了一下,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大概一直都很无聊。”
“那你的生活也太惨了吧?!”
还是那夸张的语气,Nero不说话了,不知不觉地又盯着对方猛看。先前没太注意,走近了才看清,原来男孩脸上那一大片不是脏东西,而是疤,横跨鼻梁,很是狰狞。
“所以说——你不要这样瞪我啊!”
“啊...对不起。”Nero移开视线,不自在地转动眼珠,扫视着男孩身边的麦穗。
男孩忽然伸出手:“我叫Bradley,你呢?”
“我...Nero...”
“不错的名字嘛!”Bradley把手伸得更近了些,“快和我握个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弟啦!”
“小弟?”Nero犹豫着伸出手,被对方一把抓住晃了晃。
“你看到我的魔法了吧?是不是很酷很厉害?”
“...是的。”
“Nero当我的人跟我混,以后就由我罩着你!”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谢谢?”
“不用谢!这是当老大应该的!”
“这样啊。”
“来,喊一声老大我听听!”
“...老大...”
“你声音好小啊!哎算了算了。那你就是我第...5...6...”
Nero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交流。在此之前,他只同邻居家的小孩玩过一次,但被其父母发现后就不再允许了,因为他是魔法使。至于自家的兄弟,那他只有受欺负的份。这是他第一次碰上和他一样的魔法使小孩,眼前名叫Bradley的小男孩,一头黑白相间的奇特发色,瞳眸是父亲会喝的红酒般的颜色,惊讶的时候眼睛和嘴巴都会张很大,两颗生长中的虎牙很显眼,还有那块无法忽视的疤。Bradley还在扳着手指头数数,完了又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通,Nero都没太听进去。他只是望着他,像之前那样一直望着他。
原来人的脸上可以做出这么生动的表情,说话的时候也可以有这么丰富的肢体动作,他以前都不知道。他虽然见过别人笑,但都不是Bradley这样的,眼神里没有厌恶而是欢快,笑声是爽朗无杂质的,就像春日的蝴蝶、夜晚的萤火虫,雀跃地围着他转啊转啊,除了目不转睛地追着跑,他别无办法。
“喂,Nero,你这家伙在听吗?”
“啊!”突然放大的脸庞吓了他一跳,Nero惊呼,心虚地东张西望。
“你刚刚哪里伤了?我来给你治疗吧!”
“腿上,破了。”
“哦哦,是这儿吗?”Bradley在他面前蹲下,忽地抓住他的脚踝,“裤子磨破了吗?流血了啊,再坚持一下哦!”
“アドノポテンスム。”
Nero更加坐立难安了。他当然不止受过这一次伤,如果是夏天那对方说不定会看见,他身上斑驳印记,从未受过正当处理,全靠小孩子顽强的生命力自愈,更不用说有谁像这样蹲下来仔细查看,还为他疗伤。
“......”
半晌过去,Nero仍旧不敢动,也不知对方是处理好了还是没有。又过了会儿,Bradley闷闷的声音从脚边传来:“不好意思啊,Nero,我果然还不太会用疗愈魔法。”
Nero低头,小腿上的伤口半点没见愈合,血迹也残留在周围,在寒风中凝固成深色。他摇摇头,冲站起身、一脸歉意的Bradley道:“没关系,谢谢你。”
Bradley扭捏了一会儿,真的只是一小会儿,就恢复了精神:“以后吧!我会学好这个魔法的!以后你再受伤就不用怕了!”
Nero想了想:“...不过我更想永远不要受伤。”
“怎么可能啊!”Bradley像是听到了惊天大笑话,“跟我混就得做好受伤的觉悟,知道吗!”
“是要做很危险的事情吗?”
“那当然!”
“要做些什么啊?”
“打架!”
“...我不喜欢打架。”
Bradley一脸不可思议:“北国竟然有不喜欢打架的魔法使!你好神奇!”
“神奇吗?”
“是啊!你至今为止怎么活过来的啊!”
“嗯...我...”Nero支吾着,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短暂的人生。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好的。”
“总之呢,我是想成为北国最厉害的魔法使!”
“诶?”
“Oz知道吗?就是那个想要统治世界的家伙!我要打败他!”
“好像听说过。”Nero其实没什么概念,但他下意识说道,“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的吧。”
“...噢噢噢噢!!!”
Bradley忽然兴奋地跑起来,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吼叫,两手高举着枪,穿梭在麦田里,把麦穗弄得东倒西歪。这片麦田曾几何时如此有活力?
他跑了一圈,回到Nero面前:“Nero!谢谢你!”
“啊?不用谢...?”
“你是第一个说我可以战胜Oz的人!”
“这样啊。”
“我也觉得我肯定可以!”
“那你加油。”
“不要说得事不关己嘛,Nero!你已经是我的小弟了,我的目标就是你的目标!”
“但我不想...”
“所以,我们要变得更强!”
完全在自说自话啊这家伙。
“我们要打败更多魔法使!”
“为什么?”
“战胜魔法使,然后吃掉石头,就可以变强!”
“石头?”
“魔法使死了会变成石头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我们这只有我是魔法使。”
“啊?”Bradley仿佛没听明白,摸摸鼻子,“那好像确实很无聊。”
“是的吧。”
“没关系,Nero!我也会教你的!关于魔法使的事情,还有更厉害的魔法!”
“我不知道也没关系吧?”
“嗯...不行,你必须学,听我的!”
“...那好吧,我学了能做什么?”
“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对付敌人了啊!”
“敌人?”
“就是刚刚说的!更厉害的魔法使!”
“战胜他们吃掉石头?”
“对!我也会把石头分给你的!”
“变强啊...”
Nero兴趣不大,如果强者都像父亲那样、都像到这个村庄来的人和魔法使那样,把家和村庄搞得一塌糊涂,那他不是很想变强。
“变强就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知道。”
“你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Bradley抓耳挠腮,接不上话了。
Nero便问:“你想要什么?”
“金银财宝!”Bradley秒答。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不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还行吧!但还想要更有趣的!”
Nero若有所思:“我不太喜欢我的生活。”
“那你不想要改变吗?”
“我从没想过...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
“那你从现在开始想,Nero!然后跟我去冒险,变得更强更厉害!”
“...不强就不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吗?”
“嗯...我爸说在北国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不定其他国家可以。”
“你去过其他国家吗?”
“还没有,但是以后想去。”
“哪个国家?”
“随便,都想去。”
“如果你找到了不用变强也能过喜欢的生活的地方,告诉我。”
“好啊,”Bradley爽快答应,“不过我觉得不管在哪,强大都能带给我想要的!”
“......”
“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像我这么弱的家伙,真的有可能过上喜欢的生活吗?”
“肯定可以的!”Bradley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只要你跟我混!”
“...好。”
鬼使神差地,Nero答应了。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和Bradley的期盼并不一样。但此时此刻,他心跳得厉害,咚、咚、咚,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着他的胸腔;他感到热血沸腾,血液将要冲破血管,一边奔涌一边呐喊,来到大脑,于是他也想跑起来,振臂高呼,就像刚刚Bradley做过的那样。但他的双脚却像扎根在麦田里没有动,嘴巴微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双眼诚实地放着光。
“只要你跟我混!”
要是在场有一个成年人听见这句话,定会笑起来,然后感慨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真幸福——誓言信手拈来,信赖唾手可得。
可十岁出头的两个小男孩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Bradley已经想好了,要去说服爸爸带Nero回家,然后教他魔法带他一起玩;而Nero也已下定了决心:他要逃。


“Nero!来,我带你领教一下我的枪法!”Bradley说着将一直抗在肩上的枪端起来,看着很有架势。
“喂,等一下,你要打什么?”
“喏,那边,看到了吗?有一棵树...”
一整个下午,Nero都跟着Bradley在麦田里玩。Bradley还很大方地把枪借给他,简单教了他该如何操作,但他在按下扳机的前一秒放弃了,他有些害怕子弹会穿过麦田、偏过那棵树,打进那破败的屋子里。Bradley对此感到可惜,但很快又改教他别的魔法,包括如何制作糖。Nero第一次做得很丑,本想自己吃掉,却被Bradley讨去交换。他们吃下彼此的糖,一齐为口中甘甜大呼好吃。
在Nero的建议下,他们在麦田里躺下。Bradley原本不太情愿,但看Nero已经闭上眼,一副非睡不可的模样,便照做了。躺下时是大字型,渐渐睡着后就在梦里撒野,一个劲儿地乱动,哪怕没有紧挨着,还是把睡得好好的Nero给吵醒了。Nero揉揉眼睛,发现天色昏沉,太阳要落山了。
“喂,brad,起床了。”
“嗯...不要...我的肉还没吃完...”
“......”
“起床!”犹豫再三,Nero还是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他肩膀,他想对方不会生气的。
Bradley哀嚎一声,醒了,眼神幽怨地瞪过来:“你赔我肉!!!”
“哈?我自己都吃不到肉。”
“...那以后,等你的老大我发达了,记得赔我!”
“你都发达了,还会没肉吃吗?”
“有道理...”Bradley撑着脑袋,灵光一闪,“有了!可以你做给我吃!”
“我不会做饭。”
“那就学嘛!”
“你好烦。”
“你居然敢嫌老大烦?!想打架吗?”
“不想。”
“嘁,无聊!”
“无聊你还找我玩。”
“...也没有啦,”Bradley吐舌头,“带你玩还是很有意思的,Nero。”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是吧哈哈哈哈哈!!”
“......”
“谢谢你陪我哦!”
“...你要走了吗?”
“嗯,差不多了。我爸跟我说会在夕阳消失前完事儿,我差不多该去等他了。”
“你...为什么不和你爸爸一起行动?”
“因为我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好像没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
“也是,我们挺贫穷的吧。”
“然后我就看到你跑了出来,一路跑进了麦田。”
“明明屋子里还有其他很多小孩子。”
“但你看上去最聪明嘛!听到枪声还知道跑!”
“哈哈哈...”
“跟我一起走吧,Nero!”
Bradley仿佛默认他会答应,擅自牵起他的手,往麦田外走去。
这里是北国,人们弱肉强食,强者拥有一切,包括对弱者的主宰。但走在他前头的家伙不太一样,Bradley还不是强者,可在Nero心中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强者,骄傲而可靠。
他们在麦浪里前行,还是Nero最喜欢的声响,目之所及只有大片金黄,远处与没了半个身子的夕阳相接。北国冬天的傍晚没有余晖,只有阴沉沉的云,把落日最后的光亮遮掩,预示着夜晚和暴风雪的降临。
Nero想起了刚刚做的短暂的梦,一直以来梦里的陌生人有了清晰的脸孔:黑白相间的头发、酒红的双眸、尖利的虎牙和狰狞的疤。是Bradley,他也冲他笑,比起和善更似狂妄。温暖的梦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火舌舞动着,很快就把麦田烧了大半,熊熊火光比阳光下的麦穗耀眼多了,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可Nero却不觉得讨厌,全神贯注、屏息凝视,哪怕就快烧到自己身上来,他也更乐意回抱住这团火。
他们很快走出麦田,Bradley回头对他道:“Nero,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找我爸爸!”
Nero点头:“好。”
Bradley跑没了影,夕阳也只有脑袋尖露在外面了,一眨眼就整个消失不见。Nero呆立着,忽地笑起来,第一次期待明天。
“Nero!!!”
熟悉的骂声从不远处传来,Nero顿时惊醒,是他的父亲。他想也不想,条件反射撒腿便跑。
他重新跑回了麦田。
没有了夕阳,火光也不复存在,还是那片他最为熟悉的、野蛮生长的麦穗,在愈刮愈强的风中东歪西倒,Nero也快要站不稳。他在农作物间隐去身形,父亲找不见,没多久便骂骂咧咧地走了。然后他听见Bradley唤他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渐渐染上浓重的鼻音。
“Nero!!!”
“Nero——!!!”
“Nero你去哪了!!!”
“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
“Nero————!!!”
“Nero...我真的要走了哦...”
Nero小跑着来到麦田边缘,但没有走出去,他在害怕,他还没有准备好迎击外面未知的世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满足Bradley的要求同他并肩作战。
他看见Bradley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悻悻背过身,跟着黑暗中看不清长相的男人离开。而他就站在原地,在半人高的麦穗间,怎么也不能抬起脚来,更没有勇气开口叫住他。他揉揉干涩的眼睛,在暴风雪全面爆发前,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有人对着他笑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定是在夕阳消失之前才有效的魔法。现在魔法的时效已过,他必须回到现实的家,而这世上仍然不会有人接纳他喜欢他。
他本该如此相信。



PR

Bradley突然道:喂,Nero,你这家伙其实不想做的吧?

他们离的很近,Bradley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打在Nero的额头上,低沉的嗓音宛如恶魔的低语。Nero闻言,正给人系领带的手明显停顿,他抬眼瞟向Bradley紫红双眸又很快挪开,继续专心系领带。他能感觉到Bradley因为被无视而逐渐焦躁起来,待领带系好,他拍了拍对方胸口,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们对视着,Bradley窥探的目光叫他不安,Nero再次避开视线,催促道:“快点回去吧,贤者他们找不到人会担心的。”

Bradley咂嘴,不情愿地应了声:“好吧。”

 

回去的时候特地分开走了,为了避免被打听。Bradley其实无所谓,他丝毫不介意元相棒的关系公之于众,但他知道Nero介意。毕竟他是十恶不赦的阶下囚,而对方是个相当正直且善良的家伙。先前对着贤者说出这句话后,贤者的表情立刻变得悲伤起来,Bradley也就顺势自嘲了一番。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更想变成小孩子,大声质问对方“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过那样绝对会被Nero喷胡椒粉的。

今晚是他和Nero重逢之后第一次做爱,最开始也是被拒绝的,Nero几乎是恼羞成怒地退开了自己,顺手拿起案板上的菜刀骂道:“混蛋你想干嘛?!这可是在魔法舍啊!”

厨房的动静引来了尚未回房睡觉的Shylock,手上端着未饮尽的红酒,从容不迫地询问发生了什么。Nero想也未想就用“Bradley又来偷吃的”为由糊弄过去,Shylock一挑眉,撂下一句什么话Bradley也没听清,总之对方也没有多管闲事。

待人走后,Nero看似半点未分心,只顾准备手上的食材,那是明天的早饭,Bradley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兀自问道:“杂烩粥?”

Nero头也不回:“嗯。”

交流无法进行,Bradley立刻焦躁起来,这样的氛围他讨厌极了。并非无话可说,正相反,他们之间有太多可以说的,只是他难以启齿,而Nero还在逃避。现在的沉默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对话的间隔,原本用于沟通的默契被用在避而不谈上,说是本末倒置也不为过,叫人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Nero拍拍他的肩,道:“起来了,要睡回床上睡。”Bradley这才睡眼惺忪地醒来,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不知不觉睡着了。”

Nero走在他前面,低声道:“还是老样子啊。”

Bradley其实听见了,但却仿佛耳背一般条件反射问道:“什么?”

“...没什么。赶紧出去,我要关灯了。”

Bradley于是加快步伐,超过Nero先一步出门,在擦肩而过时抱怨:“你这家伙现在真的很喜欢说‘没什么’啊!”

回答他的是Nero关灯的声响。

东国和北国的房间在两个方向,上楼后就要分道扬镳。这时候元相棒的默契又正确发挥作用,谁也没有开口喊住谁,却谁都停下脚步。 Bradley立刻道:“那明天找个借口溜出去吧。”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老地方见。”

“嗯。”Nero看上去很平静,「大灾厄」的光辉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柔和好看。Bradley下意识地伸手,想摸一摸那张百年如一日的温柔面庞,经常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藏了太多他很难猜中的心思。眼看就要碰上时,却被Nero巧妙地避开:“晚安。”

 

老地方指的是,还在盗贼团时,Nero很喜欢去的中央国的一家餐馆,也是魔法使开的。老实说,Bradley并没有觉得那家店有多好吃,反正比不上Nero的手艺就是了。但既然作为相棒和料理人的Nero欣赏,Bradley就陪着他去吃了很多次,还和店主成了酒肉朋友。

Bradley到后没多久,Nero就骑着扫帚降落了。他们自然没有进餐厅吃饭,而是转身去了那附近另一个他们也曾去过多次的小旅馆,一般都在那进行餐后运动。大约是目标明确,两人都对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所以在这不长不短的步行路程中不约而同地选择一言不发。也不知有意无意,Nero走得有些慢,总是渐渐落于Bradley身后,Bradley只得不断放慢步速,或者干脆走走停停。

先后走进旅馆房间,Nero直接进了浴室洗澡。说来丢脸,听到传出来的水声,Bradley当即硬了。自从被双子抓住之后,Bradley最多打过手枪,先前因为打喷嚏脱离了掌管,回来路上想着要不随便找个人类女人开荤,最后却因为太饿了而放弃。那时候,他没想到还能与思念之人见面,还能吃上那人的料理,甚至接下来还将上床。这么一想,果然成为贤者的魔法使是件幸事,就算要和「大灾厄」对战,那也是能和元相棒并肩作战的大好机会。

Nero换了旅馆的浴衣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仍在滴水的头发,眼神示意Bradley可以进去了。被欲望灼烧着的Bradley飞快洗完澡,犹豫了一秒要不要穿浴衣,最后决定赤条条出场。坐在床上仍悠悠然擦头发的Nero瞬间红了脸:“这个开场有够糟糕的。”

“有吗?让你多欣赏一下本大爷的身材啊!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还好了?”Bradley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自然而然地说着让人无语的台词。他走到Nero面前,扯掉对方脑袋上的毛巾,没有任何缓冲暧昧的时间,直截了当地将人扑倒在床,开始接吻。

吞下彼此的口水,扒掉碍事的浴衣,用舌头和指尖来描绘对方身体形状,在隐秘的位置留下自己的痕迹,Bradley很是享受这个过程。就像对待洗劫而来的宝物、自己心爱的枪械还有最重要的魔法道具,Bradley悉心地欣赏、感受着这具久违的身体。过往有多少次干柴烈火或者耳鬓厮磨,他早已数不清,他只记得这位心思细腻的魔法使身体同样敏感,他当然不能放过那些点燃引信的地方,譬如耳垂、譬如乳首、譬如会阴和股缝。

Nero身体僵硬地躺在他身下,努力回应着来势汹涌的吻,以及来自强大的北国魔法使不由分说的触碰和标记,缓慢地进入状态。Bradley知道Nero在紧张,从走来路上就感受到了,他已经努力放缓节奏、放轻力度,试图用更温柔的方式来疼爱,却很难控制,长久以来未得到好好发泄的欲望在叫嚣着冲撞着,只有更进一步的侵犯才能平息。扩张没有进行太久,Bradley在插入第一根手指时就意识到Nero大概在洗澡时自行准备过了,甬道潮湿而温暖,尽管因为紧张仍然紧了些。他草草用手指抽插一番,差不多时便让人翻了个面。

“放松,Nero。”蓄势待发之际,Bradley打破了床笫之间的安静。Nero没有说话,只是调整着呼吸,努力放松括约肌,等待暌违已久的贯穿。

所幸进入没有想象中困难,整根没入之后Bradley便迫不及待动起来。后入能进得更深,从小幅度的摩擦到大开大合,Bradley没能忍耐太久,也没有特别关照能让Nero舒服的点,此时此刻比起对方的体验,他更想释放自己的欲望,不过这大概需要不少时间。

直到从后入换至正常位,Bradley才注意到Nero好像哭过了,眼眶微红,眼角尚有未干的水迹。

“喂,你...”你哭了?

不,相比起来哭已经算好了,Nero显然心不在焉,眼神不知飘去哪里,听见声音才回过神,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慌张神情。Bradley有些恼火,他并不想看见Nero掉眼泪,更不想看见他在床上心神不宁。他大概的确不是个很好的床伴,不知道如何处理现状,也懒得安抚,只得将无明业火揉进欲火里一同释放。

所以他才会那么问Nero,是不是不想做。尽管事实上Nero后来很投入,但那多少是因为释放过一次后的Bradley惩罚性地故意刺激了某个点,同时不忘照顾前头的缘故。

结束后的Nero不再像来时那般,仿佛魂不守舍,甚至展现出一点往日的亲昵来。Bradley没有忍住问了“本大爷让你很爽吧?”这种不经脑子的话,被Nero毫不犹豫地揍了一拳。

“要不是会影响风化,真想立刻变出胡椒粉把你轰走。”已经穿戴整齐的Nero打量着Bradley的裸体,把他的紫色衬衫丢了过去。

Bradley穿好衬衫,Nero便来给他系领带。双手将领带挂上脖子,刚好是类似于拥抱索吻的姿势,在这一刹那Bradley回想起无数过往日常,不仅仅是系领带,有时候连穿衬衣内裤都服务到家,曾经的习以为常是如今的些许违和与不自在。但Bradley还是不由自主地迅速亲了一口,一如当年。Nero既没有表现出厌烦,也没有表现出心动,只是很自然地继续系领带的动作,仿佛失联的数十年只是臆想。

可惜现象绝非真相。

喂,Nero,你这家伙其实不想做的吧?

 

Nero矢口否认:“我没有。”

月亮知道他真的后悔死了,无论是毫无长进、粗暴又没有章法的吻技,还是被拿捏着敏感点叫人欲罢不能,乃至洗完澡裸身登场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早在前一晚答应时就该想到后果的,却仍然选择了一把抓住命运递来的橄榄枝。

Bradley是个矛盾体,狂暴的外在和柔软的内心相结合,竟是如此让人着迷的存在。被突然暴走吓到也好,被一针见血点穿想法也好,Nero深知这个奇怪的北国魔法使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

在床上哭完全意料之外,Nero自知神经纤细,却不至于到这个程度。然而还是高看了自己,也可能是低估了Bradley带来的影响之大。一方面是因为太久没做真的疼到了,另一方面,陷入回忆难以自拔,性事中失去防备而受暴发的情绪突击,眼泪说掉就掉,越哭越委屈,茫然极了。

至于他想起的,却是两人第一次逾距。

 

简单来说,那是一个意外。

Nero是有敲门习惯的,那天却不知为何急匆匆地略过敲门步骤,直接闯了进去。

“喂,Brad!来尝尝我新...做...的...”

Nero的半句话和手上刚烤好的面包一同被吓掉了。只见Bradley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正肆无忌惮地在自慰。

“哦...Nero啊...”兴许是正当兴头,Bradley全然不见停下手上动作的意思,喘息的间隙还抽空同Nero打了个招呼。

“你...你继续...”Nero尴尬得要死,当即想撒腿就跑。

正常来说,这个意外到此结束,Nero会假装什么也没撞见,Bradley结束后自会来厨房寻他要吃的。奈何又有几个北国魔法使是正常的呢?反正Bradley绝不在列。

“等下!Nero!别走...”Bradley叫住了已经半个身子跨出门外的Nero,“过来帮我一把!”

Nero很是惊愕:“哈?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帮他?帮他做什么?帮他自慰么?“真是莫名其妙!”

“别这么说嘛,Nero。”Bradley终于舍得暂放下手上动作,冲他招招手,“你难道不想体验一下吗?”

“体验个鬼啊!”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指的是什么,Nero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你平时不都是找人类女人解决的么?”

“哦,你都知道啊。”Bradley瞪大了眼睛,“很关心本大爷嘛。”

“你...”Nero一时语塞,“谁叫你作为boss却老是突然失踪啊!”

“行了行了,这不重要。”Bradley就那么赤裸着、顶着充血的性器下床走过来,二话不说抓住Nero的手臂。

“你这混蛋想干嘛?!”Nero努力挣扎,然而并没能轻易挣脱,北国魔法使的力量这时真是该死的可恨,“松手啊给我!你手很脏吧喂!”

“脏什么啊,难道你的很脏吗?”Bradley意有所指地回头瞥了眼Nero的下半身。

这什么和什么啊!

Nero气急败坏,开口便是咒语:“アドノディス・オムニス。”

Bradley反应迅速:“アドノポテンスム。”

Nero的魔法被Bradley轻松化解,Bradley耸耸肩:“就说了你的咒语太长了啊。”

“比我的咒语更长的又不是没有!”Nero被Bradley按着双肩在床上坐下,“混蛋Brad!今天晚饭没你的份了!”

Bradley无所谓地笑笑,指着Nero刚刚掉在地上的面包,凑到他面前道:“没事,我就吃那个。”

Nero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孔,不晓得是猴年马月的狰狞伤疤横跨在上面,从初见面时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啪”地一巴掌打在青年脸上:“别又三更半夜饿醒去厨房偷吃的!”

Bradley摸摸脸,刚刚那一下于他不痛不痒,但转回头对着Nero还是放软了语气:“Nero,要知道最近盗贼团被人盯上,我们正处于逃命状态,我可没工夫出去找人类女人啊。”

“...所以你就找我?”Nero皱着眉,显然无法理解这个奇怪逻辑。

“不行吗?”Bradley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来,“拜托了,相棒,就这一次!”

啊,出现了。

Nero别过脸,以为不去看就能不脸红,假装听不见就可以一并忽略心跳声。

Bradley在很多场合对他说过这句话:深夜饿醒后,毫不在意地摇醒他拜托他做些吃的,或者一起夜酌;看中一个腰才万贯的大人物时,要求他去忽悠人家;某个收藏家的珍稀藏品必须拿到手,只要相棒帮忙一定能成功;与还算中意的手下争吵,完了又麻烦他去挽留人家不要离开盗贼团;一个人上街吃了一溜儿的霸王餐被追上门,一脸“我错了,下次还敢”的表情,求他挡一挡顺带付个钱......

最开始的时候,Nero还没有身为相棒的自觉,一心想着被boss需要了那当然要一生悬命帮忙啦;后来习惯了、嫌烦了,两人就会拉锯战,但结果仍然是一边倒——Nero很难捱住Bradley软硬皆施、轮番上阵的轰炸,每次都无奈说着“就这一次哦!”,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

如果,Nero暗自想着,如果答应你,就能寻到自我,如果听从你满足你被你认可被你称赞,为了这些有所行动的我就是自我,那也许不算坏,说不定称得上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但这也并非能轻易说服自己的事情,Nero害怕不被接受,也害怕寄托的期望全都变成失望,害怕他认定的自我不过都是假象。

“Nero?”Bradley催促,“好吗?就这一次!”

“......”本该属于自己的台词被抢先说去,Nero瞪着Bradley的脸看了一会儿,帅气的北国魔法使原来也会被盯得不好意思。接着他目光下滑,睐见对方已经软去的性器,用出卖灵魂似的郑重语气叹道:“就这一次啊。”

Bradley立刻笑起来,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犬牙:“谢啦,相棒!”

......

 

真奇怪,相棒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关系吗?

Nero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更无法原谅总是无法狠心拒绝的自己,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吧。但是悔恨又怎样呢?Nero敢肯定,如果魔法能让时间逆流,他还是会选择答应,就像答应曾经无数次合理或不合理的请求,就像答应现在绝对会让重逢关系进一步复杂的上床邀约,就像答应未来还将出现的更多奇奇怪怪的约定。

Bradley在注意到他的失态后,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本就谈不上温柔的动作更加粗暴了些,还用那口尖牙在他肩膀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和细微的血迹,疼痛刺激得他本就湿润的双目又渗出些生理泪水来。他从未如此清醒地感受与Bradley的性爱,过激的第一轮和满是爱抚的第二轮,他仿佛扒去了这位矛盾体坚硬又倔强的外壳,触及了其中柔软且温顺的内核。

是痛是爱,是绝望是希望,他都食髓知味、甘之若饴。

包括系领带时蜻蜓点水的亲吻,有些宠溺和讨好的意思,Bradley从前也喜欢这样,趁他不备出其不意地靠近,偷偷亲一口或者在腰间捏一把,如他偷食物吃一般熟练,在Nero尚不及思考这样的亲昵是否正常时就已经习以为常,反正打一下骂一句那家伙也不会就此改邪归正。

只是没想到Bradley如此直言不讳地问他:“喂,Nero,你这家伙其实不想做的吧?”

Nero知道Bradley一向敏锐,甚至会在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率先他本人戳穿他的心思。这次也一样。明明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在退让。

是吗?

原来他其实并不想做吗?

这样啊。

Nero佯装冷静地替他系好领带,对上那双总是冒着光的眼睛,不晓得是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似的拍拍对方胸口,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END







在博客挂了写这篇文期间一时兴起写的brnr个人见解→点我,很随便很没逻辑,欢迎找我讨论元相棒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Copyright © 'I' Novel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Ninjya Blog
忍者ブログ・[PR]